第四章 基督的祷告自相矛盾吗?

因而，这些将灾祸全然加在仇敌身上的祷告，乃是主耶稣 亲自的祷告。但是，这会给许多人带来一个难题，那就是这些 祷告看上去与“父啊，赦免他们吧，因为他们所做他们并不晓得”， 这一类主耶稣为仇敌的祷告不一致⋯⋯我们知道，这两个祷 告都是出自主耶稣的口中;我们也知道，这两个祷告也代表了 它们两件同是主从父所领受的托付。他既有权柄在地上赦免 罪恶，也有权柄在地上对仇敌施行审判⋯⋯基督作为中保，就 兼具“赦罪”与“审判”双重特征，这双重特征就在诗篇中充分 表现出来了。

——狄雅各(James Dick) 以诗篇为赞美诗研讨会(Psalm-Singers’s Conference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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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基督的祷告自相矛盾吗?

耶 稣 吩 咐 我 们 要 爱 我 们 的 仇 敌 ( 太 5 : 4 4 )。 这 是 一 个 无可争议的事实，也是主治理信徒生活的一项必然的法则。 作为基督的门徒，“爱仇敌”这条主再三吩咐的命令，对我 们而言再清楚不过了。我们除了奉行遵守之外，别无选择。 韦尔玛(A.F.C.Villmar)预见到，只要属世的争战继续着， 这条命令就与基督息息相关。他说 :

在 我 们 面 对 将 要 临 近 的 属 灵 争 战 时 ，“ 爱 仇 敌 ， 不 报 复”这条诫命，就特别显得急迫⋯⋯基督徒将被人到处追 捕，承受各样身体的凌辱，面对死亡。我们正面临一个处 处受逼迫的时代⋯⋯我们要祷告，那个时代就要来到了⋯⋯ 一些地狱之子正虎视眈眈地带着充满仇恨的火花的眼睛盯 着我们，一些人或许已经举起了手正要加害于我们，这正 是需要我们以诚意之爱为他们祷告的时候⋯⋯是的，那殷 殷仰望主，并能分辨时代记号的教会，必然带着大能以圣 洁的生命为妆饰，投身于这样充满爱的祷告中去。³⁹

耶稣在十字架上的祷告，是面对逼迫时，所能发出的

最完全的爱的祷告 :“父啊，赦免他们，因为他们所做的他

们不晓得。”一方面我们要明白基督求神伸冤，也发出战争

呐喊，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可轻看基督要我们爱仇敌的命令。

³⁹  引自斯托得，基督徒的反文化，120 页

Quoted by John R. W. Stott, Christian Counter-Culture (Downers Grove,III.: Inter Varsity, 1978), p. 120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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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你也许要问，如果诗篇中之战曲是基督求神向仇敌施 行审判，这不与祂求神赦免仇敌的祷告相抵触吗?这两者 之间不是相互矛盾冲突吗?当基督徒仔细深入思考耶稣在诗 篇中所说的话语时，这个问题必然会在很多人的脑海中出 现，我曾经在一些研讨会上，花了许多时间讨论这个主题。 耶稣的话真的相互矛盾吗?让我们仔细研究一下。

当我们研究圣经中有咒诅的经文时，我们必须面对的 一个问题是 :如何解释似乎抵触的经文。有些人因为圣经 中有似乎抵触的经文，就认定圣经是一本可能会出错的书， 这绝非我们的立场。当然，那些人也搜寻证据，支持他们 的立场。但是，我们已经确立了“圣经无误”的立场，对 神的圣言深信不疑。对我们而言，我们深信圣经为独一真 神确实无误的圣言，这是我们信仰的根基。表面上的抵触 不会动摇我们的根基。反而，我们承认我们理性的有限， 需要透过更深入的研究，才能明了神所启示的真理与教导。 我们在这种前提下开展研究工作。

基督位格的和谐性

如果我们想要了解耶稣基督到底是谁的话，我们就必 须全盘地，整体地认识祂。祂当然是那位赦免了我们罪恶 的，且满有慈爱和怜悯的主;但是，基督也清楚地告诉我们， 祂是将要审判凡拒绝福音的那一位。

我们有时忽略了新约中那些严厉的警告 : 神既是公义的，就必将患难报应那加患难给你们的人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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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必使你们这受患难的人与我们同得平安。那时，主耶稣 同他有能力的天使从天上在火焰中显现，要报应那不认识 神和那不听从我主耶稣福音的人。他们要受刑罚，就是永 远沉沦，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。这正是主降临，要 在他圣徒的身上得荣耀，又在一切信的人身上显为希奇的 那日子。(帖后 1 :6-10)

你可注意到这些新约的经文，与诗篇是何等类似?我 们在这儿看到新约经文正是诗篇咒诅诗的内容和应验。耶 稣确实是那慈悲的救主，我们这些经历了他赦罪之恩的人， 也满怀感激地将我们的赞美献上给他。但这并不是否定了 他也是那可敬可畏的审判者。那些专唱诗篇的教会与基督 徒，可能比其他的人投入更多的时间来理解诗篇。1902 年， 在北爱尔兰的贝尔法斯特，“以诗篇做赞美诗”的研讨会上， 狄雅各教授(Professor Dick)为这些表面看起来抵触的咒 诅诗提出了掷地有声的注解 :

这些将祸患全然地加在仇敌身上的祷告，乃是主耶稣 亲自的祷告。这一思想带给一些人的难题就是，这些祷告 看上去与“父啊，赦免他们吧，因为他们所做他们并不晓得” 此类主耶稣为仇敌的祷告不一致。如果“灭绝他们”与“赦 免他们”这两种祷告是基督在同样的环境中，为同样的人 这样祷告，那当然存在很大的矛盾。可是我们知道，这两个 祷告都是出自主的口中 ;我们也知道，这两个祷告也代表了 主从父所领受的两种不同的托付。他有权能在地上赦免罪 孽，他也有权能在地上对仇敌施行审判。前者，让我们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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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他中保工作的一面;后者让我们看到他中保工作的另一面。 当祂舍弃生命为罪人作了赎价，完成祂伟大的使命时，祂献 上的祷告表明了祂对罪人的良善温柔，也显明了祂的恒久 忍耐，不轻易发怒，乐于赦免不义，宽恕过犯，原谅罪行， 这样的祷告本是合宜的。在这些饶恕罪的祷告中，还有许 多丰富的内容，我们无法一一细说。但是，当时候到了，条 件满足时，祂恒久的忍耐就要结束，祂只要轻微发作，那 些拒绝以嘴亲子的人就要在道中灭亡。因而，在祂中保的 本质中，祂祈求恶人灭亡，也是公正合宜的。在这种关系中， 诗篇就显明了基督中保特征的两面。“耶和华是良善正直的， 所以他必指示罪人走正路”“;他要向恶人密布网罗，有烈火、 硫 磺 、 热 风 作 他 们 杯 中 的 份 ”( 诗 2 5 : 8 ; 1 1 : 6 )。 ⁴⁰

我们看到，神的公义和慈爱同时展现在诗篇中，也同 时看到这看似彼此对立，实为相辅相成的公义与慈爱两面， 同时两者都表现在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一个位格之内，其中 的意义极为深远。

新约中的咒诅

让我们仔细地来查考我们的救主在新约中的咒诅。翻

开马太福音第 23 章，我们听到耶稣严厉地将“灾祸”加诸

在“ 文 士 和 法 利 赛 人 ” 身 上 ， 他 毫 不 犹 豫 地 称 他 们 为“ 假

冒为善的”人。要有七重灾祸加在他们的头上!13、15、

⁴⁰  狄雅各，咒诅诗，《诗篇作者研讨会》，94-95 页

James Dick, “The ‘Imprecatory Psalms,’” in Psalm-Singer Conference (Belfast: Fountain Printing, 1903), pp. 94-95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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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、23、24、27 和 29 节中的七种灾祸，用毫不含糊的言 辞谴责声讨他们，并呼唤神的审判临到他们。耶稣甚至对 他们说 :“你们这些毒蛇的种类，怎能逃脱地狱的刑罚呢?”

(33 节)在我们慈爱的救主的事奉中，我们看到有任何矛 盾吗?没有，丝毫没有。相反地，我们在此所看到的，是主 带着慈爱向罪人发出警戒，愿他们悔改。因为神的咒诅将 确实临到一切不愿悔改，与基督为仇的人的身上，直到永远。

另有一次，耶稣以诗篇 41 :8-10，宣告了神对犹大的 审判，就是宣告那出卖人子，背逆主的受膏者的犹大所要 受的惩罚。耶稣说 :

同我蘸手在盘子里的，就是他要卖我。人子必要去世， 正如经上指着他所写的 ;但卖人子的人有祸了!那人不生在 世上倒好。(太 26 :23-24)

我们都知道犹大背叛主的结局。他悲惨的结局记载在 使徒行传中 :

这人用他作恶的工价买了一块田，以后身子仆倒，肚 腹崩裂，肠子都流出来。住在耶路撒冷的众人都知道这事， 所以按着他们那里的话给那块田起名叫亚革大马，就是血 田的意思。(徒 1 :18-19)

你有没有注意到，彼得竟将两首伟大的咒诅诗(69 篇 和 109 篇)，与背逆基督的人关联起来?耶稣的宣告与诗篇 的相互对应，诗篇中的祷告是祈求犹大的灭亡，耶稣的警 告是 :“人子必要去世，正如经上指着他所写的，但卖人子 的 人 有 祸 了 ! 那 人 不 生 在 世 上 倒 好 。”( 太 2 6 : 2 4 ) 那 从 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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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复活，如今升入高天的基督，在诗篇 41 篇中所发出的警 告是何等严肃啊!

连我知己的朋友，我所倚靠吃过我饭的，也用脚踢我。 (9节)

但是后来呢? 耶和华啊，求你怜恤我，使我起来，好报复他们。(10 节) 假如我们抹煞了神在诗篇中对恶人所发的怒气，我们

就轻忽了十字架的沉重与代价!因十字架我们蒙救赎，十字 架的功效洁净和释放了我们，我们岂不终身不渝地在救恩 的知识上长进，向神的救恩感恩呢?

作为一名牧师，充分领会基督为我们承受了神一切的 咒诅，尤其紧要。要不然，我们怎么解释保罗的教导 :“基 督既为我们受了咒诅(‘受’原文作‘成’)，就赎出我们脱 离律法的咒诅，因为经上记着 :‘凡挂在木头上都是被咒诅 的 。’”( 加 3 : 1 3 )。 这 是 申 命 记 2 8 章 所 记 载 “ 约 的 咒 诅 ” 的一部分。

所有拒绝耶稣的人，最终都要与犹大一样，承受违背 圣约的咒诅。

耶稣祝福的祷告并不是为所有人的。他向天父亲密的 祷 告 详 细 地 记 录 在 约 翰 福 音 1 7 :2 0 – 2 1 :

我不但为这些人祈求，也为那些因他们(指使徒们) 的话信我的人祈求，使他们都合而为一;正如你父在我里面， 我在你里面，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，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 我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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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合一是一个约的祝福，并不是为全人类的祈求与 祝福。这祝福不会临到像犹大一样弃绝祂道的人。我们的 主对此交待得再清楚不过了:“我为他们祈求，不为世人祈 求，却为你所赐给我的人祈求，因他们本是你的”(9 节)。 在诗篇中说话的基督，就是那位在福音书中说话的基督!

保 罗 和 新 约 中 的 咒 诅( 林 前 1 6 :2 2 ; 加 1 :8 ;5 : 12 ;提后 4 :14)

从使徒保罗对耶稣基督的热爱和顺服中，我们可以感 受到他的心怀。这热爱催逼他竭尽心力劝人与神和好。他 爱同胞弟兄到一个地步，他被圣灵感动地大声疾呼 :“为我 弟兄，我骨肉之亲，就是自己被咒诅，与基督分离，我也 愿意!”(罗 9 :3)然而，这同一个保罗，却将他深切的舍 己之爱与诗篇中的咒诅同陈并列。

保罗作为基督的使徒，是基督的代言人，他说出了基 督的话。他以使徒的职分，受了圣灵默示，写了新约的书信， 教导我们。保罗也以使徒的职分，用咒诅的词句写下神的 启示。在他写给哥林多教会的第一封书信的结尾中，我们 看到了他激烈的措辞，他说 :“我保罗亲笔问安。”紧接着， 他就斩钉截铁，毫不含混地说了下面的话，“若有人不爱主， 这人可诅可咒。主必要来!”(林前 16 :21-22)还有什么 能比这话与诗篇的祷告更谐和一致呢?在他给加拉太的书 信中，我们再一次听见使徒的心声，他奋臂疾呼，坚决反对 所有传另一个福音的人。他呼求将咒诅——anathema—— 加在假使徒的身上!他所用的“咒诅”(anathema)一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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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等同于说永远的灭亡。没有任何的咒诅比这更严重。 论到那混淆主耶稣福音之人，保罗说 : 但无论是我们，是天上来的使者，若传福音给你们，

与我们所传给你们的不同，他就应当被咒诅。我们已经说 了，现在又说，若有人传福音给你们，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， 他就应当被咒诅。(加 1 :8-9)

他高声疾呼咒诅这些人!他不是轻描淡写，浅浅一笔 带过，而是一再地强调和重复 :“他们应当受咒诅!

在同一封信中，当那些搅扰福音的人宣称福音不是由 神而来白白的恩典时，保罗表达了他的愤恨，他巴不得那 些人自我残害“:恨不得那搅乱你们的人把自己割绝了!”(加 5 :12)!保罗所希望的，不仅仅是这些人止于割礼，并且 进而阉割他们自己!⁴¹ 他不是轻声细语，委婉细说。这位基 督的代言人，深刻了解伸冤复仇之诗的神学，并且因着主 爱的缘故，他以这些诗篇的精神来祷告。

保罗整个的事奉，都表现出对这些基本真理的捍卫。 在他生命接近末了的时候，他提到“多多地害我”的“铜匠 亚历山大”，秉持着与诗篇以及基督的事奉一贯的原则，他 说 :“ 主 必 照 他 所 行 的 报 应 他 ” ( 提 后 4 : 1 4 ) 。 这 句 话 只 是 基于他与亚历山大之间枝枝节节的个人恩怨吗?绝不是!

他怎么能这么有把握神必审判亚历山大呢?保罗在提 醒提摩太，要留心防备这个人时，阐明了原因 :“你也要防

⁴¹  芮弗茨，希腊文新约的语言要点，448-449 页

Fritz Rienecker, A Linguistic Key to the Greek New Testament (Grand Rapids: Zondervan, 1980), pp. 448-49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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备他，因为他极力敌挡了我们的话(”15 节)。新约的原则是: 神的咒诅要临到一切反对耶稣基督福音的人!

新旧约的一致性

神的公义和慈爱构成了两约的基础。有一天，当我对 一群牧师讲解咒诅诗的时候，我指出一点，圣经从来没有 一处地方为神子民个人性的报复存留空间。我接着引用申 命记 32:35(如果你记得的话，这也是爱德华滋(Jonathan Edwards)大复兴的讲章，“落在愤怒之神手里的罪人”一 文中所用的经文)，这节经文中，主说 :“他们失脚的时候， 伸冤报应在我，因他们遭灾的日子近了，那要临在他们身 上的，必速速来到。”

其中一个牧师就质疑这一观点，他问道，这个观点是 否“真正符合新约的精神”?我回答他的时候就引用了罗 马书 12 :19-21。他非常吃惊的是，当保罗引用这段经文 时，他们的目的是禁止任何人采取个人性的报复。神的报 复与我们的报复，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?保罗回答说“:亲 爱的弟兄，不要自己伸冤，宁可让步，听凭主怒(或作“让 人发怒”)。因为经上记着‘:主说，伸冤在我，我必报应。’”

(19 节)无论旧约还是新约，都没有为个人性的报复存留 空间。我们所有个人性的报复都应当交托给神。对一个真 实跟随基督的人而言，每一次当我们冲动想要报复那些得 罪我们的人，好满足自我时，我们都当将这些报复交托在 神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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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卫的理解和我们的理解

有些人试图挑起新旧约彼此间的冲突，这些人未能看 到整本圣经前后的一致性。我们已经查考了基督和使徒如 何理解、应用旧约中的咒诅，也看到了新旧约之间并无矛盾。 那大卫如何呢?他是否如同一些人所认为的，所作所为都 是在怒气中按律法条文行事?他在祷告中表达的是他个人 的报复情绪吗?

大卫在那个时代所遵循的原则与保罗在新约中遵循的 原则完全一样，大卫这位旧约中主的受膏者和保罗这位新 约中基督的使徒完全和谐一致。他们二人所共同遵行的原 则，都从咒诅诗的主要作者的口中说出:扫罗曾经追逐大卫， 并要杀他(参撒上 24 :11)，撒母耳记上 24 :12 记录了大 卫对这个死敌所说的话 :

“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判断是非，在你身上为我伸冤， 我却不亲手加害于你。”

“伸冤在主”是所有历世历代共同遵循的原则。 那么，现在许多人认为“求上帝审判恶人”是错误的，

这一观念从何而来的呢?这种积非成是的错误心理无声无 息地蔓延到一个地步，甚至不能接受上帝对他们亲友的恶 行进行审判。这种深厚的情感表面上看起来很“基督化的”， 实际上却没有意识到这种情感不过显示出他缺乏对神的爱。 因为这种观念忽略了人以自己的罪抵挡圣洁神，是该何等 恐惧战兢。

19 世纪伟大的南方长老会神学家戴伯尼(Rober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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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.Dabney)，一针见血地指出 : 在这众说纷纭的时代中出现了许多对圣经一知半解的

人，充斥猖獗于教会。这些人自行其是地设立了一个自认 为比以色列的美歌者更“美”的基督教。对这些人来说， 大卫的伦理太具报复性、也太残暴了，他们想透过“平安和 谐的团体”取代教会，以“新亮光”取代咒诅诗，以“更温和、 更仁慈”的方式教导世人。⁴²

戴伯尼继续谈到有些所谓的“圣经注释者”，他们“徒 劳无力地费尽心思，想把诗篇中咒诅性的语言解释过去。” 他讲了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例子，就是有人想把 109 篇从 诗篇中拿走，替换为另一首具有“饶恕之美”的现代诗。 这种“人的理想”，取代“上帝的标准”是一种亵渎，他呼 召我们当从这种堕落中悔改 :

这些人的发明，我们必须扬弃。我们必须毫无保留地， 诚实地接受这项事实:那就是两约中受默示的人所感受， 所表达的是对罪人发出的义怒，希望罪人在上帝手中得到 当得的报应。⁴³

对于诗篇中的祷告方式，与整本圣经的一致性，我们 作一总结，戴伯尼以极其严谨的思维提出下列的推论挑战 你我的思想 :

正直公义的报应是神彰显祂圣洁本性与荣耀的方式之

⁴²  戴伯尼，论福音与神学，1 :709-710 页

Robert L. Dabney, Discussions Evangelical and Theological (London: Banner of Truth, 1967), 1:709-10.

⁴³  同上，711 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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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，如果上帝施行这种报应是正当公义的话，那么，神的 子民盼望神施行报应就没有什么不对。有人认为 :神固然 可以施行报应，但是由于神禁止人自行报应，从而也禁绝 了人从任何报应所得着的一切满足。这推论不能成立，我 们只能说神禁止受造者施行报应。因此，受造者渴望施行 报应及随之带来的快乐，也在禁止之列。但是，这不是说 人不能以“神所施行的报应”为乐。因为这种报应是由公 义的神所施行，因此必在祂的掌管中，这些报应也必然公 义正直，所以神所施行的审判理当成为虔诚人的满足与渴 望。⁴⁴

基督的话语绝无矛盾，而是反映出祂诸多光彩夺目的 特质。主耶稣和真实跟随祂的人在两约中的祷告，一方面 表达了神的慈爱，另一方面表达了圣洁之神的公义，这位圣 洁的神也就是位格化了的爱。在理解诗篇时，这是一个必 须持守的基本真理。

有何矛盾吗?不!恰恰相反，耶稣的祷告，将上帝一切 的属性都平衡和统一地表彰出来了!

思考与讨论

1. 基督徒当以何种方式，渴望上帝施行报应?

2. 基督呼求审判的祷告，如何反映出上帝神圣的属性与意志? 3. 认识羔羊的愤怒，对我们有何益处?

4. 当一个人不以圣子的的审判警戒人时，会产生什么后果?

⁴⁴  同上，715 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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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当我们宣讲福音信息时，如果不充分地以上帝的忿怒警告世 人，会如何在无意间削弱了福音的本质?

6. 基督的咒诅的目的是什么?

7. 保罗是如何使用咒诅?对谁使用过咒诅?讨论一下亚历山大

的例子。

8. “基督徒” 在呼求神对恶人倾倒愤怒一事上，应有的虔诚日益

式微。请讨论一下“道德相对主义”在此式微上负有什么责任。

用什么方式祷告这些诗篇，是人所乐意的?

9. 人文(人本)主义是如何影响一些“基督徒”的观念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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